万延海评论：当卫生部再次说“没有证据表明”，你相信吗？
2010-08-16
中国国内的《健康时报》8月5日报道了“武汉三名女婴性早熟”的病例，三名女婴的家长均称孩子曾食用过“圣元优博”奶粉，怀疑孩子的性早熟和圣元奶粉有关。后在全国各地均报道类似病例，嫌疑直指圣元奶粉。
万延海2010年6月在纽约接受本台粤语部记者的采访。（毕子默 拍摄）
8月8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中国工程院院士陈君石对媒体表示，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奶粉导致婴幼儿性早熟。中国卫生部8月15日召开发布会，公布“圣元奶粉导致婴儿早熟门”事件的调查结果，湖北3例婴幼儿单纯性乳房早发育与食用圣元优博婴幼儿乳粉没有关联，目前市场上抽检的圣元乳粉和其他婴幼儿乳粉激素含量没有异常。
无独有偶，卫生部今年3月25日发布《预防接种知识热点问题答问材料》，指出：我国上市疫苗总体上是安全的，近年报道的多起“接种事件”均没有证据表明与疫苗质量有关。
我对卫生部发表的“没有证据表明”的说法持有疑义。我认为，卫生部不应该仿佛站在生产厂家的立场上，动辄发表“没有证据表明”之类的声明。卫生部应该根据科学的流行病学方法，收集更多的临床疑似病例资料，系统地研究所谓的“奶粉与性早熟”问题。这样，既不受到媒体舆论压力影响，又认真对待食品安全和公众健康，不给人袒护厂家的印像。
坦率地说，仅仅根据媒体报道的三例临床病例以及各地未经证实的其他案例消息，确实不能证明什么。而媒体把三个临床病例发布给大众，引起恐慌和愤怒，也是不合适的。媒体应该发布科学上经得起推敲的信息。但是，媒体通过非正式途径获取和发布信息，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卫生部门缺乏公信力，在一系列公共卫生灾难问题上，比如卖血输血人员感染艾滋病问题，长期撒谎和袒护责任人。
问题糟糕的是，如果没有媒体报道和舆论压力，政府可能就不会重视此事，而掩盖真相。而媒体舆论出来后，对行政官员形成政治压力，厂家和政府政治上捆绑在一起，政府可能依然会袒护厂家。
卫生部发布“没有证据表明”之类的声明后，并没有消除大众的疑惑。虽然卫生部组织权威医学科学团体对来自湖北省患儿家中剩余圣元乳粉，以及湖北武汉和北京市场销售的圣元优博、圣元优聪样品，进行检测，但检测过程缺乏独立的科学团体介入，而公众不信任政府，人们肯定会继续担心上述医疗科学团体弄虚作假。
卫生部表示，湖北省对3个病例再次会诊，检测激素水平、骨龄等项目，未发现患儿生长发育明显加速，仅能判断为单纯性乳房早发育，为临床常见病例，与食用圣元优博婴幼儿乳粉没有关联。难道这仅仅是“临床常见病例”吗？难道这“单纯性乳房早发育”不值得进一步进行系统的流行病学调查吗？
笔者认为，中国卫生部应该尽快依照科学的流行病学方法，系统地对所谓“奶粉和性早熟”问题进行研究，鼓励独立研究人员参与研究。在没有充分证据否定圣元奶粉有问题前，先不要说“没有证据表明”之类的话，这样才能获得民众的信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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