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5日星期日

【China AIDS:7056】 转发Fwd: 由联席会议引发的思考


下文由 cyhaa志愿者组稿,暂时匿名处理,交叉发送一些邮件组。

1、希望外界多了解释 中国艾滋病社区,社群;
2、让中国民间其他领域也认识下中国艾滋病社区的民主演练;

常坤




下面是被转发的邮件:

发件人: 
主题: [和而不同:131] 由联席会议引发的思考

由联席会议引发的思考
      12月7号,我从北京赶到武昌,参加了一场有近百个草根ngo联合组成的年会,会议持续5天,到11日结束。这些ngo有同性恋团体、性工作者协会、吸毒者组织、血友病人之家、艾滋感染者小组和服务于残疾人、农民工子弟的工作组等等,其中大部分团体的工作都跟艾滋病相关。这场时间久、人员多可谓规模宏大的会议,虽说在秩序上的确有些混乱,但其内容上的亮点让我收获许多,思想也改变很大。总体感觉还是挺值的。
       会议的第一天,当秘书长王龙向大会宣读完秘书处及联席会议2011年以来所做的工作后,场下有几个组织的负责人开始提问,火药味很浓,有些问题明显是在人身攻击,期间有一个人还总是不断地举手提问,把其他人的发言机会都给占用了。这样的小细节,大会主持人应该提前注意才对。接下来大会开始重组理事会,王龙公布了任期两年已满的理事名单,鼓励在场的人参与竞选。但是场下竟有一部分人提出去年刚竞选上理事的某某身份不合法,因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半个多小时,有人站起来说让大家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看看到底当选的是不是他,有人干脆建议我们现场举手表决看看这个某某理事是留还是去!说实话我觉得很好笑也很生气,难道这一年来理事会什么事也没干过?竟然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究竟谁在理事会。
       第二天下午,大会竞选新秘书长,接替王龙的职务。因为有前一天的经历,所以对当时混乱的秩序没有太惊讶。上午会务人员明确规定迟到的组织将失去投票权,然而下午还是有十几个小组来晚了,选举被推迟20分钟,会务人员争论这十几个小组的投票权时差点打起来。对此蔺梦达感慨道:"他们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其他人没乱自己人倒先乱起来了"。剩下的几天里,无论是修改联席会议章程,还是竞选监事会,场面都很混乱,有人相互辱骂,有人则站在桌子上拉选票。
       起初,我对这些很不适应,多次想要离会,并对未来中国的民主进程失望透顶。后来常坤老师解释说:"台湾议会选举时,甩耳光,扔皮鞋的都有,这算什么!"爱知行的刘刈戈也说"不光要看到乱的一面,还得看到这么大年龄、文化层次不高的一群人能如此在意自己的权益,不正是一种好的希望吗?"他们的话对我的印象很深,也让我恍然大悟,如释重负。人生的许多时候,或许都是这样,转念一想就会豁然开朗。
      由于大会光正式性的选举就有三次之多,我在这就不再一一赘述,只跟大家谈一下那场最早也是对我影响最大的秘书长选举吧。秘书长是联席会议的执行官,相当于公司的经理职务。选举进行了三个半小时,一共有四位候选人,分了三次淘汰。虽然秩序依旧零乱,过程却在探索中精彩纷呈。正如常坤老师所言,今年的选举程序可以详细记录下来,供以后借鉴。     
      选举的过程中有三点我非常赞赏:
     1、每轮竞选只淘汰票数最低的那位候选人,直到某位候选人得票过半,选举才能结束。
     2、某位候选人上台演说时,其他候选人要离开会场,所有候选人在整个选举过程中都无投票权。
     3、投票人独立投票,不受干扰,需离席到讲台单独填写选票,填完后在会场外等待唱票时才能入座。
      使用这些繁琐的程序,投票人一次次的离席 ,或轮番地被请出会场,决不是仅仅为了标显这场选举有多隆重和正规,它有更深层次意义。以前我经历过最盛大的选举莫过于上学时选班长了,一个班也近百人,候选人也有四五个,花半节课一轮下来票数最多的当选后就结束了。当时同学们普遍认为这样已经很民主了, 符合一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的原则。殊不知即使当选人的票数最高,但没有高于剩下几位候选人的票数之和,也算是悖逆了大多数人的意志。另外由于我们当时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填选票,选谁旁边学生很容易看到,有些怕得罪人的同学只好按关系好坏而不是候选人的能力大小去随心选择。 
       除了选举、修改章程外,会议还举办了几场专业性的讲座。有常坤老师介绍国际劳工组织,有刘巍律师讲实用的艾滋法务,还有李丹对人权的专业性叙述等。
       在讲座上,李丹刻意区分慈善、公益和人权的观点吸引了我。慈善是有钱人给没钱人的一种捐助行为,公益更侧重的是一种理念倡导,一种互相感染,一种授人以渔的技能。慈善也许是只有富豪才能去做,而公益则不仅是要对公众有益的行为,还是一种要使公众都能参与进来的行为。相比较慈善而言,公益显得更有效,能将钱用在最需要的人身上,动用广大社会的资源影响别人帮助别人。然而在现实中,所谓的公益人士并非都这样去做,他们的行为让我难以捉摸。接触艾滋病领域一年多来,我听过很多组织的负责人说由于申请不到资金支持,现在我们小组什么事也做不了!要么申请到几万块钱的项目后呢,就只拿其中的几百元去做事,把剩下的据为己有。大一点的机构把自己按照公司的模式运营,拿着捐助方的钱,把员工当做志愿者式的廉价劳动力使用。这些行为在我看来简直是亵渎公益,肮脏不堪。打个比方倘若说慈善是在拿自己的钱给别人,公益则是在拿别人的钱给别人,而在目前国内监督意识、规章制度并不完善的环境下,很多ngo组织是在挖空心思想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把公益机构当做私产来享受。
     针对会议时间,我想说的是建议下次不要安排的这么瞒了,给各位到会者多一些相互交流的机会,毕竟同一类的工作需要相互学习。大会进行了五天,我能喊上来名字的新人不到十个。这让我想起暑假在北京参加夏令营的事了,那时雷闯为了让大家互相认识的快一点,提议让每个人用贴纸写上真名或代号,贴在脸上或衣服上,并且每个人要轮流把自己的名字大喊三声。两天下来,三十个营员和老师我基本上都熟悉了。联席会议是成人参加的大会,虽说不能像夏令营这么玩笑似的认人,但也可以改变一下策略啊。很多细节注意一下本可以做得更好,就像大会明明准备了几十个挂在颈上辨别身份的胸牌,为什么不提醒参会人员都带着呢。选举的过程中,主持人在逐个念名字到主席台上投票的时候,不妨多花几秒钟把每个人所在组织的名字也一起念出来,让彼此多加了解。
      这篇文章是我有感而发,没有其他目的,只希望联席会议办得更好,公益领域能更加明朗,那么中国的未来也就更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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