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6日星期二

【China AIDS:4173】 中国艾滋病人的民间代言人―万延海

 

中国艾滋病人的民间代言人万延海

  他,植根民间,为防控艾滋 奔走呼告近二十载
  公共卫生部门有责任去做这样的调查
  他倾心维护艾滋病人的权益
  法律,要有一个保护性的,保护病人不受歧视的法律!
  从1981年人类发现首例艾滋病人以来,艾滋病在全球蔓延。
  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万延海,因积极的顺应时代发展和艾滋病扩散的实际情况,二十年如一日的在民间坚持开展艾滋病的防控工作。先后被迫离开政府部门,被无辜关押。遭受许多人的非议,但是万延海一路走来,用瘦弱的身躯,抵御了一次次打击,为中国大陆的艾滋病防控工作和艾滋病人的人权保障工作做出了巨大的成就。
  "民众和政府都需要直面艾滋,政府应当给予民间组织在防控艾滋病的工作中更大的自由度。"——万延海

  这个消瘦的小伙子。名叫小天,河南驻马店人,现就读于北京的一所高校。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找爱知行研究所的万延海所长。小天说:"我想咨询一下,我是在1996年的时候,在我们当地的医院输血的时候感染艾滋病,然后就一直想争取法律赔偿……"
  万廷海:这个是我们2007年的《艾滋病法律人权报告》,你刚才讲的这些问题,我们报告里面都有反映,这个问题现在确实这个比较大,这个艾滋病感染者是个全球性的一件事情,你想输血感染疾病之后,医疗机构应该赔。
  每天像小天这样,因为有艾滋病,而来到爱知行研究所,寻求万延海帮助的患者或带原者络绎不绝。他们希望获得平等的就医权,就业权。希望社会公众摒弃对他们的各种歧视。
  万延海,艾滋病预防问题和艾滋病人维权专家,20年来,在民间他一直致力于艾滋病的防控工作以及艾滋病人的权利保障工作。这个简陋的房间,就是他的所长办公室。1981年到1988年期间,万延海就读于上海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攻读健康教育专业。1988年,大学毕业后的万延海,分配到卫生部下属的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工作。开始正式地从事艾滋病防治工作。
  万廷海:我们的专业本身也帮我们,对于像艾滋病这样的一个世界性的,挑战性的问题,具有了更多的关注。
  艾滋病的全称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 艾滋病病毒是一种专门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使人体的免疫系统崩溃而患各种并发症死亡。目前还没有根治艾滋病的药物。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1981年在美国发现首例艾滋病感染者,1985年中国大陆发现首例艾滋病感染者。艾滋病主要有三种途径传播:性传播,血液传播和母婴传播。但是,艾滋病不会通过正常生活接触而传播。

 

  在政府部门工作期间,万延海就组织了北京"希望热线"。通过电话或者直接干脆骑单车去街头和公园 ,组织讨论,开展针对同性恋和艾滋病感染者的宣传预防工作。然而,当时政府和许多社会民众对于同性恋和艾滋病,却视作洪水猛兽。充满了歧视。这也就决定了万延海人生的变故。

 

 

    万廷海:停止了我的在当时在一个艾滋病的热线的工作,那么并且呢,认为我们在鼓吹人权,在鼓吹同性恋,对妓女有同情。随后这个我的所长职务也被免职,那是一段度日如年的岁月,不能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万延海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万延海:有半年的时间,是处在一个没有事情可做的一个状态,我觉得是一个遗憾,就是年轻的这个科学工作者,进到了这个社会,在探索阶段,我们这个社会,既没有引入人,也没有同情在,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一个状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沉,万延海最终下定了决心寻找其他途径继续开展艾滋病防治工作。1994年年初,万延海毅然离开了待遇优厚的政府机关。组织成立了北京爱知行动项目这个民间组织。开始了以民间组织的方式开展艾滋病宣传预防工作。
  万廷海:当时的初衷就是,一个就是我们这个热爱的事业就是在,也是在社会很重要的一个事业,在政府里面被禁止了,所以希望在民间,那么创造一种民间的空间来做这些事。
  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河南的许多县市农村,莫名其妙地添起了许多坟头,有些村竟一年之内有近30位青、中年人死亡,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卖过血或者输过血。
  艾滋病人大李说:"现在我们村现在十二个感染上的,现在已经死了三四个了,亮明身份的现在已有俺九个,俺那个村庄不大,已经三家没有人了,三家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
  当时,在农村基层搞艾滋病情况调研的万延海,意识到艾滋病扩散的严重后果。于是通过国际国内各种会议 呼吁政府重视艾滋病在农村的蔓延的现实。


万延海: 如果输过血或用过血液制品的这些人 有可能被艾滋病毒感染 或被肝炎感染 他们应该去到医疗机构做检查 这是我们国家刑法 传染病法 和艾滋病有关的法律明确规定过的 ,公共卫生部门有责任去做这样的调查。

 

 

    万延海和其他医学专家呼吁 ,引起国内卫生界有关专家人士和政府的警惕和关注,从1988年开始大陆政府开始下达文件,禁止地方政府和医疗机构滥输液,滥采血浆。 从而使当时农村已经开始发展的"血浆经济"得以遏制。
  然而,万延海为艾滋病人维权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止。2002 八月的一天,万延海因散发一份关于艾滋病扩散情况的政府报告,而被拘留。获释后的万延海说,"封锁艾滋病的消息从来就没好处,最终的赢家总是艾滋。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影响他继续开展防控艾滋病的工作。"
  在多年否认以后,中国大陆开始公开本国的艾滋病状况。大陆国内感染艾滋病的人数已达到100万,如果缺乏适当的应对措施,在2010年感染者将高达1000万人!。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伴随着大陆经济的高速发展和人们思想的解放。出现了大量的性工作者;社会中吸毒者数量开始呈现猛然上升;流动人口呈现逐年递增的趋势。由此,通过性传播和静脉注射毒品的途径感染艾滋病,成为中国大陆艾滋病的主要感染和传播的途径。
  艾滋病感染者同时也是志愿者说:"(好多)都是比较普通的打工者们,都是比较低收入的,他自己没钱买套,他自己吃饭,说白了,都不是特别富裕。"
  万延海敏锐的认识到在这些人群中,艾滋病预防意识的淡薄。和问题的严重性,必须在性工作者和吸毒者中,加大宣传和防止艾滋病的力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组织研究所工作人员通过实地走访和电话沟通及网络途径,大力开展对这些性工作者,毒品成瘾者 流动人口 长卡司机等接触高危人群的艾滋病宣讲力度。同时从国际上和国内尽力筹措资金,购买了大量的安全套,组织志愿者到社群中发放。

艾滋病感染者:"(作用)肯定是非常大,因为,现在好像,他肯定对这个安全意识,性行为,安全意识提高了,现在你像我们出去,他都自己提出要套,说明他安全意识提高了。"

 

    然而,万延海为吸毒者和性工作者提供安全套的做法却招致很多社会人士的非议,反对者认为 :性工作者和吸毒本身是非法的 ,是要坚决杜绝的。万延海的做法无异于是对他们的纵容。
  万延海:一方面法律禁止这些东西(吸毒和卖淫嫖娼行为),但另外一方面,我们也看见就是说,这种,这种禁止性的法律不产生(完全)效果。 (在不能完全禁止的现实情况下)我们主张就是说,应该首先要考虑的是,公共卫生问题,因为疾病和疾病的流行,带来的后果,显然要比那个卖淫和毒品的这个影响力大。
  从1985年中国大陆发现第一例艾滋病感染者,到2006年,中国已经有了近百万的艾滋病患者。然而,中国大陆仍没有专门的、系统的、权威的艾滋病法规,现有的法律法规体系也残缺不全。
  万廷海:法律,要有一个保护性的,保护病人不受歧视的法律,我觉得这个要非常清楚。
  在万延海和他创办的爱知行研究所等其他民间组织的积极呼吁和推动下,2006 2 中国大陆终于颁布了《艾滋病防治条例》。然而这个条例的出台,似乎并没有使万延海感到多少欣慰。
  万廷海:在艾滋病防治条例出台之前,我们当时给政府呼吁是说,我们就是说,这个也许并不需要在马上出台一个艾滋病的条例,艾滋病的法律,但是我们需要来了解我们社会上的艾滋病人,他们权利受到哪些侵害,然后保护他们,解决他们的问题,把解决他们的问题作为一个立法的起点。在万延海等草根NGO组织的推动下,目前,中国大陆正在修改《传染病防治法》。一些受社会高度重视的有关反歧视条款已被纳入其中.
    这一年,万延海因帮助艾滋病患者及带原者,在控制艾滋病传播方面的杰出成就。而获得国际人权奖。他们认为万延海作为中国大陆草根NGO组织的领军人物,贴近群众,积极汇集和反映艾滋病感染者民意。推动政府解决问题,积极推动立法来保障艾滋病的预防和人权的保障工作。为中国大陆的防艾工作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
  万廷海:政府要给明确,在政治上要明确,艾滋病工作具有优先的这个地位, 政府应该拿出更多的资金,这些资金能够有很好的监管,能够实实在在的用在艾滋病防治工作当中去,艾滋病的组织能够有合法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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